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世上就是有“针尖掉进针眼儿里——巧极了”的事情。
雨后的秋天,浓雾弥漫在J城上空,能见度很低。路口的红绿灯时隐时现,机动车都打开黄色警示,一闪一闪的。路边行人依旧东行西走,霎时消失在大雾中。
农贸市场门口“咣当”一声,一辆骑电动车的妇女为了躲避横穿马路的行人与一辆自行车撞在了一起。一个车篓里的花生散落了一地,另一个车篓里的鸡蛋也碰的蛋花飞溅。两名妇女顺势歪倒在地下,车轮还习惯地画它自己的圆。虽然两人都没有受伤,但为了尊严,互不认错,于是乎像小鸡啄米那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奚落起对方来。
“你会不会骑车?不会回家再学几天。”这位瞪着那指甲掐出来的小眼睛,指着对方说。
那个脸上暴起一道青筋,像捕鼠之猫盯着她:“你咋这样说话,撞了人还有理?”
“是你撞了我,为啥不道歉?”这位脸上的肌肉在颤动着,眼睛里迸发出燃烧的烈火。
那个攥着拳头跺着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吼了起来:“爹妈是怎么教育你的。”
“……”
她们一个比一个声调高,淹没了路边商店叫卖的喇叭声,吸引来了不少路旁围观者。两个人的举动,犹如黑客侵入网站一样,给这个文明城市增添了不和谐的音符。
一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榔头般的拳头,劈头盖脸砸下来;那个手疾眼快使劲抓住对方手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用力分向了两边。她们头向前顶着,像斗牛一样,谁也不松手,谁也不敢松手,就这样鹬蚌相争,僵持在那里。
眼看突破红线,“战争”还要升级,有巡警和好心人来个快刀斩乱麻,把她们拉开。
俩个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色铁青,似乎受了好大的委屈,聚集的能量无处释放,便来了个“刘秀战昆阳——搬救兵”。
这边抹去挂在嘴边的口水,掏出手机,敲击键盘,用明语喊话:“喂,快来呀!孩子呀,我…….”
“女儿呀,快到呀!……”那旁也娴熟地拨通电话,用命令的口气在吆喝。
不大一会儿工夫,一位留着小平头、高挺的鼻子、白净的方脸上镶嵌着一双明亮眼睛的小伙子匆忙赶到现场,骑自行车的妇女拉着小伙子说:“儿子,我被那个女的欺负了,你过去修理修理她!”
这时,一辆出租车戛然而止,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孩拨开人群跑了进来,她白嫩而红晕的小脸蛋上不断渗出晶莹剔透的细细汗珠,骑电动车的妇女抓住这只芊芊玉手指向对方说:“女儿呀,你快过去教训教训她!”
小伙子看到年轻女孩,四目相对,好似触了电,几乎同声说道:“你咋来了?!”
姑娘的话音刚落,其母亲一把将她拽了过去,问:“你俩认识?”女孩双颊浮起红云,不好意思地说:“妈,他就是明天你要看的小刘。”
姑娘的妈妈听到后,顿时“洋鬼子看戏——傻眼啦”。她弯眉撩起,眼睛睁的大大的,痴呆呆地望着母子俩,刚才的威风霎时荡然无存。
这边呢,小伙的母亲双腿怎么也不听使唤,筛糠似地颤抖起来,对着小伙子奚落起来:“孩子呀,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给妈打个招呼,你看今天我做的这事儿,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两名妇女面面相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一旁观看的市民却哈哈大笑,谁也不会料到,吵架的竟然是一对准亲家,双方搬来的“救兵”竟然是一对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