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世界诗歌日”,我们祖国有“中国诗歌节”,宝丰县有“宝丰诗词大会”。
宝丰诗词大会连续举办了四季。俨然成了宝丰县的一个文化品牌。我年年参赛,虽然成绩不佳,但是对于诗词、对于传统文化的热爱反而愈加坚定。
目前我从事的非遗保护工作,四级非遗项目与古典诗歌一样,都是优秀传统文化,都是我的挚爱。二者也有交集。非遗项目十大类中的民间文学包括民谣,传统音乐包括民歌,而《诗经》“国风”即是当时各地的民歌民谣。传统戏曲、曲艺的唱词本身就是诗歌,或者可以与诗歌相媲美。曲艺中的大调曲子与元曲渊源颇深,三弦书经常出现《西江月》词牌。尤其是“三皇人根之祖,治下乾坤厚土。身披槲叶与耕读,与人造下幸福”,不由把我们带回遥远的三皇时期,眼前浮现出祖宗们辛勤劳作的画面。
宝丰县目前的3个国家级非遗项目,都有诗句来描述。比如,中国曲协原主席陶钝为马街书会写下了“马街竞艺溯源长,负鼓携琴汇现场。说古论今依旧事,万人空巷看兰芳”的诗,传为美谈。
宝丰酒传统酿造技艺传承数千年,金代大诗人元好问喝了宝丰酒后,留下了“春风着人不觉醉,快卷更须三百杯”的佳话。
汝瓷烧制技艺可谓皇帝之命下“工匠精神”的体现,形容汝瓷的“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御批诗句,出现在中国诗词大会第五季第七场。今年宝丰诗词大会的主会场的色彩即选用了汝瓷的“天青色”元素。点评嘉宾的背后博物架,放的亦是汝瓷。
所以说,古典诗歌融入到我们的生活中,滋养着我们华夏儿女的心田。
年初,“战疫”期间,“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山川异域,风月同天”“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等古诗一时成为“热词”,不仅坚定了“战疫”的信心和决心,也更加坚定了我们的文化自信。
习近平总书记说:“要让收藏在禁宫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
“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无疑包括浩如烟海的古典诗歌。
本季宝丰诗词大会,出题范围1000首,是“诗海”中的几点浪花。但是“欲到中年事更多”的中年诗友们,面对千首诗词曲,也纷纷感叹“青春留不住,白发自然生”,“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空闲时间少、记忆力衰退,学习起来是那么的吃力!有的还抱怨少年时怎么没有见过这么多古典诗歌呢?抱怨少年时为什么没有诗词大会呢?
我们少年时代,温饱问题刚刚解决,传统文化的重视程度远没有现在火热。普通人家,难有一本两本真正的书籍。即使学生课本,大都是用过就不知所终了。最常见的连环画,东家串西家,翻得少皮没毛。
但是我们又是幸运的,比起我们的父辈祖辈。我们走进了全面小康的新时代,具备了坐下来“研究”传统文化的物质基础,能够选择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情。印刷业的繁荣、网络的普及、通讯的发达、交通的便捷,我们享受着老祖宗们前所未有的幸福。
本季挑选的千首诗歌,几乎涵盖了各种古典诗歌形式,可见专家教授们的匠心独运。从原始歌谣“断竹,续竹;飞土,逐宍(肉)”到《诗经》、楚辞,从汉乐府、古诗十九首到魏晋南北朝诗歌,从唐诗、宋词、元曲到近现代革命家的作品,直到现代《天安门诗抄》中的“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我虽然喜爱古典诗歌,但对于这些“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素未谋面的也不少。比如,“包青天”包拯的诗,“神童”汪洙的诗,清末重臣李鸿章的《临终诗》。特别是《临终诗》,催人泪下,使我们看到了清末时局飘摇、饱受争议的“李中堂”的另一方面。
几年来的宝丰诗词大会,扩大了我们的知识面,也结识了一批诗词发烧友。他们或者在家中营造“用心读书、亲近正人”的浓厚氛围,润物无声地浇灌孩子的心灵;或者把子女学习诗词的视频发在微信朋友圈,激励孩子坚持不懈、持之以恒;或者在教学中融入经典名句,增强课堂效果;或者在工作生活中,用诗句抒发喜怒哀乐。有一位同志尤为典型,自己和儿子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一,连续四年参加宝丰诗词大会。8岁的女儿4年来每天坚持背诗词、诵读文章。
我们可以想象,在优秀传统文化滋润下的孩子们,将来会怎样呢?就拿孝道来说,他们细品过《诗经》中“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的苦辛,揣摩过唐诗中“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深情,体会过清诗中“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的画面,将来不会不孝敬老人吧!推而广之,他们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台上是对手,台下是朋友。诗词大会是学习成果的检验,是积极的竞争,是竞争中的提高,传递的是终身学习的正能量。但愿这样的活动能像曲艺盛会马街书会一样,年复一年、瓜瓞绵绵地举办下去,直至百年、千年,赓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