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一晃几十年的光景悄然而逝,眼角眉梢已经挂满了沧桑的痕迹,身体在日复一日的奔波中略显困顿。从无忧无虑的童年到追逐梦想的青年再到中年的忙碌与彷徨,生活的疲惫只能装进自己人生的日记里,而难以忘却的还是童年的美好时光。
随着匆忙的日子在指尖滑落,一路辛苦走来,已到中年的我们随着肩头的责任与日俱增,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已再难找到,就像小时候那些欢乐的时光似乎变得很遥远。偶尔静下心来,看到一群散学途中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不由得怀念起我儿时在农村度过的那些年那些事。
我的童年是在偏僻的农村长大的,简单而又快乐,广袤的田野、潺潺的流水、袅袅的炊烟、茂密的树木,还有朴实憨厚的村民,我就在这里无忧无虑成长着。没有网络、没有电脑、更没有手机和游戏,但依然却玩得很开心,一节木棒、一个纸包,一颗玻璃球、一条橡皮筋,都会让我废寝忘食,快乐有时真的只需要一块不大的空地足矣!
在某个难得有电的夜晚,来到唯一有个放着电视的村大队部,那里放着一台二手的黑白电视机,就是它给全部村民带来无数的期盼。村里的男女老少在忙碌一天后,就会在吃过晚饭后带上一个小凳子去村大队部看电视,每到晚上放电视的大屋子便会被挤得水泄不通,后来村长干脆把电视放在院子里,为了让更多人都能看得见,就在八仙桌上放个大凳子,然后四个人小心翼翼把电视机放上去,还专门找两个村干部在电视机的两边看管着,生怕人多把电视机挤掉了,坐在最前面的人脱一只布鞋坐在上面仰着头看,后面的坐在自带了的凳子上看,再往后有站着的,有小孩子骑在大人脖子上的,有骑在树枝上的,大家看得都十分投入,连广告都看得很入神。那个时候虽然经常停电,但大家也不愿离去,大人围在一起唠家常,小孩子满院子疯跑,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很有趣。
也时常想起小时候割草的日子,那个年代,家家都喂有牛羊,割草就成了小孩子们一项快乐的任务。每天一放学我就急匆匆地找镰刀和草筐,和同伴一起飞奔着去河边或沟渠割草。割草也是有技巧的,割草时需蹲下来,左手反握着一把草,右手把镰刀紧贴地面放在草的前方,用力往回拉镰刀,杂草就瞬间扑倒。大家边走边割草,找到茂密的草块时,就会一起由外到内围着割,这时镰刀掠过,如同割布一样,割了草就把它整理成一层一层的,草根朝外由宽到窄摞起来,满满的一筐草就像一件精美的“工艺品”,就像家里养的仙人球的形状,有时我们边割草边玩耍,反正天不黑不回家,贪玩时割不满草筐,又怕父母责怪,同伴们就相互把草均匀分一下,然后再让草尽量蓬松一点,这样看起来也是一大筐,而每至落日之际,此时大人已经站在门口相互说笑着等自家的孩子归来,不时响起了母亲们的召唤,那一声声被拉长的乳名,饱含着浓浓的乡土情和深深的母爱。听到母亲的声音,我们便瞬间分散,回到自家那飘着炊烟的农舍,这成了农村傍晚的一道最美的风景。
曾经,我奔跑在校园周边的林荫路上,也会爬上在高大的杨树上折下几根树枝,编成几顶帽子戴在头上,学着课本里解放军叔叔的样子在大路上“耀武扬威”地走着。曾经,我会用自己积攒的一角钱,拉着弟弟买几颗糖果,轻轻放在舌尖上,那晶莹的花花绿绿糖果,不染一丝尘埃,甜蜜了整个童年。
我喜欢吃母亲做的春卷,喜欢吃父亲煮的卤蛋,喜欢和姐姐一起下河捉小鱼小虾,和玩伴们骑牛、爬树、在树下朗读唐诗宋词、在地上画画,白天追着蝴蝶跑、夜晚听青蛙叫,还有那些煨地瓜、捉小鱼、烧毛豆、煮花生的快乐时光……现在想起来是多么无忧无虑,它影响了我整个童年时代,好想再回到童年岁月,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回忆,我也只好慢慢回味、咀嚼,让它变成指尖下的文字……
每当看到城郊的庄稼地,看到集市上卖农产品的老人,总会想起自己的童年,短暂而又美好。现实中,无论生活怎样繁忙和拼搏,也无论命运怎样沉浮曲折,我却从未失去对美好童年的向往,或许,我们心中都曾拥有一个美丽的地方,那便是童年的方向。
童年不需要化妆,不需要涂抹,随便一站就是一张最美的照片。 (作者系县文峰路小学教师) ( 作者:赵振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