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容易回忆,人老喜欢怀旧。回忆那些感动,怀旧那些纯真与美好。闲暇间,思绪便穿越时空,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段中学岁月。
银灯光闪,管弦声喧,算不上“火树银花不夜天,”也是少女少男舞翩翩,是昔日我县完中开展文娱活动精心组织的一场文艺汇演;是记忆深沉、灵肉甜甘、心意彷徨的乐园。
团支书李东成和有关的老师要我班同学刘慧敏和我演编节目参演。于是思来想去决定搞个载歌载舞的节目。编舞由我俩切磋,歌词由我编写,“彩排”后经校方老师满意,届时粉墨登场了。
刘慧敏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刘永卿刘老的长女。她品貌端正、学绩优良、能歌善舞,是同学们称羡的“三好学生”。那场歌舞表演可说是美锦添花,和盘托出了,夸张地说如天女散花、天仙下凡一般的身段、舞姿以及尽善尽美、出彩出色的扮相歌声,让我这个忝属的编词者留下了无法挥去的惊鸿一幕、惊艳一瞥。
然而造化磨人、与慧敏咫尺天涯;世事乖巧、却和慧敏的弟妻范敬霞成了同一学校的教师。一天,因县财政澄清“空吃”之人要老师们到教办按手印验正身的事,与范老师见了面,于是说起了慧敏:“她有好几次念叨你,想从鲁山回来和你见见面,算是叙叙旧……”这话突如其来使我不无慌恐。她见我疑虑迟疑,又说:“如若不见面,以手机通话也行,你的手机号是……”我当时欲言又止,脸上窘相、酡热,口中无奈、婉拒:“有手无机,而且……”如今想起来,真不知道自已在待人接物上该给个人如何评价作何定位。是不是不近人情了呢?
慧敏的女儿是教师,丈夫是大学生。一个从未握过老伴以外女性的手的我却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握住范老师的手托她代致对老同学的歉意和问好,只有如此而已了。
无独有偶,中二时期我得了流行性感冒。团支部组织委员马学义和学习委员彭秀珍到我家探视,见我卧病在床满头虚汗,彭秀珍忙掏出雪白的手帕为我擦拭并莺声燕语般地安慰我,实在让我受之有愧、受宠若惊了。
彭秀珍当年品学兼优,举止端庄,长得有点像电视剧红楼梦中林黛玉的扮演者陈晓旭。耋年之人,多易怀旧,秀女拭汗,同学纯情,岂能忘怀,那就借此文以释怀并致谢吧。
“纤云弄巧”、飞车载谊。第二年彭秀珍和我一同考上了省重点中学漯河一高。赴校时不但在火车上不期而遇,且又不约而同、不无默契地对坐在车窗前边,不动声色,不声不响地把目光投向窗外,贪看那转瞬即逝的无边风光,谛听那伴着心跳怦然、车行流动的单调的旋律。
然而,似箭的飞车却带不走一段奇妙而凝固的人间纯情,岁月如歌,只爱吟唱一曲天成无暇的“渭城”新曲。
在此后的校园生活中,一心扑在学习上,二人之间似天邻天涯,再往后的社会生活中更是天各一方,不知彼此。听同学们说,她在市里当了老师,丈夫是市某局局长。如此归宿,何其美也。
这几位老师和同学,这一段美妙的经历,几次三番无法抹去。扪心自问:是否“些须做得功夫处,不损胸前一片天?”于是赋诗为念:
(一)
不是青梅戏,亦非竹马行。
翩翩倩舞影,洒洒词生风。
久断春蚕丝,长噤秋蝉声。
珍重桑榆晚,遥祝夕阳红。
(二)
爱美人常情,早恋绝非宜。
握手学柳生,秉烛师关羽。
李下虽正冠,瓜田未纳履。
问心无所愧,他言何畏矣。
(三)
区区小病生,愔愔大视情。
几句莺声语,百里燕飞程。
无心谋桃面,何缘见杏踪。
喜知归宿美,天地满葱茏。
(四)
事当彰且语,身正影必直。
凭窗无亮话,临床有明句。
华夏万载史,道德千里誉。
老生宜常谈,少壮应相记。
(五)
少年光阴须珍惜,万金难买为学时。
虽非渭城离别调,应是德智体美曲。